上海高邮路 5 弄:陆宇星与苗的打盹生活,锦鲤和苔藓的世界
“他们的生活相当细致和具体,蛋糕分分钟要烤,花草要每天浇水施肥,咖啡要细心耐心地过滤,他们很踏实。”“我觉得他们的午睡生活最有意思的地方,就是既懒惰又勤奋;或者说,他们勤奋中很懒惰。这是这种午睡生活最有意思的地方,不功利,很无用。”
锦鲤和苔藓
上海高邮路5弄,住着热爱栽培青苔的陆宇星和热爱饲养锦鲤的苗润华。然而,隔壁的两人,却是第一次见面。“哇,这些鱼一定是精灵!”十几条色彩鲜艳、体型巨大的锦鲤搅动着波光粼粼的水面,让陆宇星大吃一惊。
“这些鱼基本都在六十多厘米,不算大,上海最大的锦鲤也有九十多厘米。”看到游客们如此入迷,苗润华不禁有些自豪,“最主要的就是三大品种,有双色的‘红白’、背上有黑色斑点的‘大正’和‘昭和’,还有黑色的‘落叶锦鲤’,到了秋天就会变成落叶的颜色。那边还有‘金丝’、‘孔雀’、‘五彩锦鲤’……对了,‘茶鲤’生命力最强,特别亲近人,你手里拿着鱼食,它就会不假思索地游过来。有一次我发现它的头上有几道抓痕,大概是闯进来的一只野猫用尾巴逗弄它造成的。”
“不过,这么大的鱼,猫大概也抓不住吧。”陆雨星开心道。她原本很喜欢小动物,但因为怕弄坏自家的植物,只好放弃养宠物的乐趣。不过看到满池的鱼,她便问起了养锦鲤的细节。
锦鲤在生物学上属于鲤科,是完全人工养殖的品种。古代养鱼人通过不断选育、改良变异的鲤鱼,培育出体魄强健、美丽高贵的锦鲤。关于锦鲤的起源,众说纷纭,唐代诗人陆龟蒙曾在诗中写道:“丝鸟藏莲香,锦鲤环岛飞。”但普遍认为,锦鲤在日本达到鼎盛时期,日本人视其为国鱼,是吉祥幸福的象征。“在锦鲤养殖体系中,日本锦鲤处在金字塔的顶端。”苗润华说,日本的锦鲤养殖场大多为家族式经营,每个家族都有专门的品种,从而在锦鲤文化上留下了自己家族的印记。
俗话说“养鱼先养水”,苗润华自豪地说,“我敢说这里的水质在上海是数一数二的。”他的鱼池长6米,宽3米多,深1.6米,可容纳近30吨水。水循环和过滤系统占了前期投入的最大比重。即便如此,水还是需要两三天换一次。当然,在把锦鲤移进鱼池之前,还要先放一批普通鱼,建立平衡的生态系统。“我们把这叫做‘破缸’,其实就是一个敢死队。”
养锦鲤三年的苗润华说,自己还处于完成新手试用、准备开始升级的阶段。他现在养的锦鲤,有的花了几千元买的,贵的也是跟朋友换了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,但都不算很值钱的品种。“锦鲤不能随便养,还是要先熟悉它们的习性。”他说。
身高超过1.8米的苗润华是南方人中少有的大块头,他曾接受过田径训练,还差点被上海体育局派往苏联深造。小时候住在松江边的他,对水情有独钟,可以在水边看鱼、发呆,度过一下午的美好时光。“以前上海水网密布,现在地名里带‘浜’、‘江’的都是水体,可惜都被填满了。我现在养鱼,每天可以在院子里看着,从鱼身上吸收很好的信息,这是一种心灵的按摩。”
欣赏锦鲤,主要看它身上色彩斑斓的花纹,爱鱼人称之为“相”。对苗润华来说,每一条锦鲤都是创作者的杰作。有的鱼身上,浓淡墨色的花纹勾勒出层林尽染的意境,犹如一幅泼墨山水画;有的鱼身上,五色交织,犹如一幅抽象画。“有的乖巧,有的个性张扬,各有千秋。”苗润华感叹,这无疑是大自然妙笔生花的魅力所在。上海养锦鲤的人并不多,苗润华和几位爱鱼人已经形成了一个固定的圈子,每周都会聚在一起,坐在茶馆里聊聊鱼,“每一条鱼的样貌,我们都已经熟知。”
陆雨星原先住在巨鹿路,一个多月前才搬到这里。轻轻推开她家绿漆雕花铁门,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的庭院,盆栽小绿植,深灰色的砖地上散落着初秋的落叶和枯萎的桂花。院子一侧,有一张用旧木板搭成的工作台。工作台和旁边的木架上,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器皿,玻璃瓶、陶罐、铁桶……看上去就像一个实验室。
在日本庆应义塾大学攻读法律专业的卢宇星,因为一个简单的“喜欢”,转行做了一名建筑师。后来,她爱上了养护绿植,利用自己发现的不起眼的苔藓、蕨类植物和玩具小雕像,制作出独一无二的微型盆景。2007年,她开设了一个名为“植物生活”的博客,吸引了不少“粉丝”。很多人误以为这是她的主业,她也借此机会将自己的私人工作室命名为“MossGreen”。
“植物是生命体,就如养育孩子一样,不能养了就扔掉。”对生命的尊重,让她在栽种植物时格外讲究。“既然人活着的时候要干净自重,植物活着的时候也要这样,我对待植物也要这样想。”因此,她把每个花盆都当成植物的房子,打扫得干干净净;把花盆里的泥土当成植物的被子。她不忍心看到植物蓬头垢面,就把老朽的部分修剪掉,把健康的枝叶清理干净。有时,她愿意留下一根枯枝,几片黄叶,但那是为了纪念时光的痕迹,而不是无意间忽略它们。
“我种的草花不多,其实草花也很漂亮,比如欧式园艺经常用到的大片草花拼盘,颜色很鲜艳。但草花只能开一段时间,而且很多都是一年生的,第二年还要挖出来重新栽种,种起来太麻烦了。我还是最喜欢的还是当地的落叶植物,一年四季都能变化,春天会冒出新芽,夏天可能会开花,秋天可以看红叶,冬天又是另外一种感觉。最美的时候,就是满园新绿的时候。我不喜欢太暖的颜色,当然,面对那么多的绿色,偶尔难免会有些厌倦,那时候我就会跑出去买一件亮色的衣服,给自己营造一点清新感。”
喜欢植物的卢宇星称自己是一个有城市情结的人。在她创作的盆景盆栽中,有一个特别的系列,名为《城市简约》。在另一个如童话般梦幻的《微观世界》系列中,椰林里散步的情侣、高尔夫球场上挥杆的高尔夫球手、绿地上奔跑的足球运动员、小岛上休息的游泳者……各种小场景其实都蕴含着城市人对自然的探索与亲近。“其实,不管生活节奏有多快,总有空闲的时间,就就地享受吧。”在她看来,忙碌的都市人真的应该停下脚步,用心观察植物,把植物作为自己的参照物。 “植物的姿态终其一生都很优雅,即便死去也是干干净净、默默无闻。有一句话叫无欲则刚。植物对于生存的要求很低,给它一点阳光、土壤、雨水,它就能活得漂漂亮亮。但人的欲望往往太多太强烈,总会有无法满足的时候。”
朋友们从她身上对苔藓有了全新的认识,有直立的金色苔藓、白毛苔藓、爬行的灰色苔藓、羽毛苔藓,还有藻类、蕨类植物,形态各异,大小不一。 陆宇星偶尔也会写一些DIY教学帖,比如用铁丝编织笼子种草、用泥巴和苔藓制作有趣的苔藓球、用松果制作独特的花炭、自制叶腐殖质变废为宝等等。但她特别强调了一点:“如果住的地方找不到苔藓,外出郊游时注意一下,还是没有?可能是那一带的环境不适合苔藓生长,不过没关系。刻意去很远、环境完全不同的地方找,很可能长不好。玩植物的乐趣就在于因地制宜,不同的地方,不同的植物,构思不同的玩法,才是高手的本色。”
阳台上的桃花
张冬琴9岁离开浙江富阳,她脑海里对家乡的印象就是“竹篱桃花”四个字。她不习惯北京的风沙,但她在北京上学、工作。后来她来到东京,这座大城市的绿植让她有种家的感觉:“东京不仅有高楼大厦,还有很多老房子。我喜欢在池袋附近散步,日本的住宅区会供奉地藏菩萨,摆放鲜花。你不知道是谁负责换花,但花总是很新鲜。”她在东京大学学习生态学。 “人类对森林的破坏是不可逆转的,很多森林都成了孤岛,因此生态廊道的概念应运而生,就是要用植物带把这些孤立的绿地连接起来,保证生物多样性。生态廊道也适用于城市,如果城市里的绿地全都像孤岛一样孤立,最好用植物带连接起来。这样,松鼠和小鸟就能有更多的活动空间。东京很多家庭种植柿子树,秋天也不摘,黄黄的柿子挂在树枝上,供小鸟们吃,寺庙会积蓄雨水,供小鸟们饮用。”
在北京读生物的时候,她以为自己只会照顾花草,没想到竟然要解剖青蛙。去日本读硕士的时候,她研究的是硅藻,一种常见的藻类。池塘、水坑,凡是有水的地方,都有硅藻的踪迹。她的研究课题是硅藻种类与生态的关系。她把硅藻作为生态指标,每天盯着显微镜看。但她最喜欢的地方,还是“绿色植物研究所”——“那是一片小山坡,种着山茶树。冬天山茶花开,春天,地上铺满了山茶花,像一张奢华的毯子,在上面走路或骑自行车,都感觉很舒服。大叶黄杨在中国的城市里经常种植。其实,在上海这样的气候条件下,种山茶花和杜鹃花,比种大叶黄杨要好。”
即使是她这样一个学生物的人,也不可能对所有的植物和花朵都一目了然。她用相机拍下小区里的花草树木。每天去买菜,夏天到来时,小院里开满了五彩缤纷的花朵。最吸引她的,是一种豆科植物蝴蝶形的花,她怀疑是“香豌豆”。她上网查了一下,果然是原产于意大利西西里的“香豌豆”,日文名是“麝香藤”。她拍了三叶草、白花紫露草、景天属植物。她甚至能找到从柏油路裂缝里探出头来的野草的来源——那是十字花科植物“Lepidium melongena”。它来自她的家乡北美,但在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能看到。她去过日本京都的一些花园,也去过桂离宫。 她说:“这里就是个临时宫殿,一点也不豪华。很多房子都是茅草屋顶,里面的水池里长满了青苔。”她用相机记录下身边看到的花花草草,发布在博客上,取名为《香街坊》。回京后,站在21楼的阳台上,她决定把阳台改造成一个小花园。
“学过生物学养花唯一的好处就是破除迷信,很多人说养花要脚踏实地,我有些邻居总是把花盆放在楼下的草坪上,放一天就又搬上去。花当然最好长在地上,因为花的根系可以伸得很远,如果种在花盆里,根系会缠绕在一起,在里面打转,这让我很不舒服。不过花不一定非要长在地上。”张东琴家的花多是无土栽培,最常用的材料是蛭石,上面有小孔,可以留住空气。 “花需要呼吸,植物需要呼吸,正如古语所说,种子也要发芽。给它适当的水、阳光和空气,植物就会生长。夏天吃荔枝的时候,我发现其中一个核裂开了,露出了雪白的胚芽。我采了七个个头大、油亮、饱满的核,放在小碗里泡在清水中,每天洗漱时换水。五六天后,褐色的种皮开始陆续裂开,露出嫩白的芽。我把一个茶杯装满蛭石颗粒,把发芽的种子埋在表面,盖上保鲜膜,扎两个洞。这就是一个迷你温室。三两天后,嫩芽开始伸展,保鲜膜就被拿掉了。再过六七天,叶子就长出来了。再过两周,叶子就从粉红色变成了鹅黄色,再变成了翠绿色。如果不是这次种植,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荔枝叶的样子,尽管我每年都吃荔枝。”
她想起家乡的稻田,种稻前会种上一朵小莲花,学名紫云英,这种植物在田里腐烂后,可以为稻米提供养分。她在网上买了紫云英和紫云英的种子,看着枝叶在风中摇曳,就像她小时候看到的场景。 “以前我不太愿意修剪植物,但有些植物可能真的很喜欢人给它们修剪。每次在阳台上闻到薄荷的香味,我就觉得应该剪一块泡茶。植物和动物在一起才有生机。现在我家还是夏天的感觉。我养的黄蛉、草蛉、蟋蟀都在叽叽喳喳地叫。蟋蟀是楼下抓的,黄蛉和草蛉是在花鸟虫鱼市场买的,放在红木盒子里,我每天都喂它们苹果。黄蛉能发出金属和石头的声音,草蛉的叫声不一样,这些叫声是雄性动物求偶的叫声。有时候我觉得把它们关在盒子里,让它们这样叽叽喳喳地叫,很残忍。”
莲钵下游动着虾,鱼缸里养着鱼,鱼缸里的水用来浇花非常好。鱼缸里没必要种水草,水面上可以种植植物,植物的根部伸入水中,随意吸收水分和养分,也成为鱼的庇护所,可以减少藻类,净化水质。张东琴说,让人难受的是鱼的死亡。游完泳,最后一点力气也没了,就会侧着浮在水面上,鳃盖不再动,颜色也变得惨淡。“如果把死鱼埋在土里,过一段时间,上面的植物就会长得特别茂盛,因为死者体内的元素会在另一个生命体中重新开始运作。这或许是死亡带给世人最有效的安慰。”她说,自己住在东京的时候,家门口就发生过一场车祸。 现场清理完毕后,仍有两件事情让她记忆犹新:一是公安部门寻找目击证人的通知,二是亲属摆放的一束鲜花。两周后,通知撤掉,表示案件已经结案,但花束还在,绑在电线杆上的空饮料瓶里的鲜花依然鲜艳。两个月后,有人把那里的鲜花换了。一年后,她搬走了,瓶里依然有新鲜的鲜花。相比之下,2008年,她在北京亲眼目睹了一场事故,死者躺过的水泥地上铺着大块黄土,用来掩盖血迹。几天后,北京下了一场大雨,黄土和血迹都被冲走了。她说,当时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,想用谷歌地球看看2000多里外路灯杆下的花是否还在。
比生活更甜蜜
周琳是“素年金食”的老板娘,她来自南方,身材娇小,说话轻声细语。“你试过在工作日的早上去赶集吗?迎着清晨的阳光出门,跑到大市场里看热闹,你会发现生活很有趣。看到各种各样的蔬菜摆在那里,你恨不得背上锅子。自己做饭很有趣,做甜点也很有趣。看着蛋糕一点一点膨胀,尝起来很香甜,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。”
她的店并不好找,位于北京CBD一栋大楼的7层,并不临街,而是像是藏在高楼里。作为一家甜品店,这个位置相当偏僻。“我没有选择临街的房子,不想把它做成一个顾客来了就可以带走的大作坊。临街的顾客会多一些,但人太多,速度太快,跟我的初衷不一样。”周琳说。她的店不大,厨房是开放式的,红色的墙壁上挂着各种用具,像是家庭作坊。店里的蛋糕全是她亲手做的,为了保证食物的新鲜,只做一天的量。店员们此时正在做万圣节的姜饼屋,桌子、书架上已经摆满了南瓜。
这已经是店里第三次举办活动了。第一次甜品活动定在中秋节,二十多人聚集在这个小房间里做月饼。除了看到新闻后报名的,活动期间来的人更多。来的人大多是女生。“女生小时候大概都有长大后开甜品店的愿望吧。大学毕业后一直四处奔波,开IT公司、做策划……什么都干。但一直不习惯那种状态。刚开始也觉得甜品店离我还很远。后来遇到了现在的老公,生活境遇就发生了变化。我觉得可以换工作了——人生能发生的事都发生了,所以这个应该是可以的。其实我也不完全教人做蛋糕,他们的创意可能比我好。我们只是提供工具,希望大家能来到这个环境放松一下。”
周琳说,自己也算是一名“业余爱好者”。她在美国学习做甜品,最初是跟一些在家开甜品班的妈妈学的,后来又参加了各种培训班。与很多糕点师相比,她入行的时间不算太长,但已经懂得如何发挥甜品的魔力。“有一次,一个顾客打电话来给她的朋友订蛋糕。因为这个朋友对她来说很重要,所以她很谨慎。她说,‘我要这样的蛋糕——无奶酪、无奶油、无鸡蛋、无坚果、低糖……’她说完,我就愣住了。这还是蛋糕吗?我当时就在想,这会是什么样的顾客?但我从她的谈话中听出,她对蛋糕不太懂,就把她请到店里来。她来到店里,一进门就气呼呼地对我们说:‘你们叫我来的,我要我说的那个。’ 她其实是个小女孩,可能因为工作压力太大,已经全副武装了。我让她坐下,把蛋糕排好,配上适合她的酒,让她一个一个尝。我说,‘你觉得哪个好吃就拿哪个。’她一个一个尝了,觉得哪个都好吃。我感觉她一下子放松了,说话也没那么咄咄逼人了。”
在跟她学做甜品的顾客中,也有顾客的努力给她留下了难忘的回忆:“曾经有一个男孩来为心爱的女孩学做蛋糕。那天天气很冷,还下着雨,他到店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。我给他设计了不同的甜品,每个甜品都有不同的步骤,比如前菜、装饰,每个都有话要说。一周后,他告诉我,他想学做提拉米苏,意思是‘带我走’,很浪漫。他为此和我交流了很久,最后紧张得要跟我排练要说什么。”
另一位做“甜蜜交流”的人是法国青年罗曼。他的家乡是法国西部的南特,这里靠近大海,出产著名的南特蛋糕和LU牌饼干——而且雨水充足。今年是罗曼来北京的第7年。现在,他可以用中文写博客,发布甜点制作课程的信息。他的全职工作是翻译,周末则在租来的房间里教人烘焙课,教人如何制作法式甜点。教室就在鼓楼东街。
“我对教法语很感兴趣。但我不喜欢教法语,我喜欢做饭。这和专业的烹饪学校不一样。学校需要资格,我还没有。”他的甜点手艺是跟奶奶学的。“我奶奶是专业的糕点师,每个周末她都会在家做蛋糕,我看着她做,跟着她做。我不记得我是几岁开始跟着她做的,大概七八岁吧。在那之前,你不会对怎么做感兴趣,你只对蛋糕本身感兴趣。”
来中国之前,罗曼在法国波尔多大学主修法国文学。普鲁斯特与玛德琳蛋糕的著名对谈,已经成为每一个既爱法国文学又爱法式甜点的年轻人的经典台词,但罗曼谈及现实主义时却说:“我更喜欢巴尔扎克和左拉。”
霍曼的糕点课从6月份开始,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了。他的电脑里还保存着第一堂课的照片。当时还是夏天,小小的教室里挤满了十几个人,气氛很热闹。学员们两人一组,围坐在一张桌子前,一起做蛋糕。学员们大多是年轻的女孩子,有的显得有些慌乱,一看就是厨艺新手。“很多人对这种西式烹饪方法一无所知,有的学员连一个鸡蛋都不会打。我的课只有两个小时,其中40分钟是烘焙课。时间有限,我教不了太难的东西。我不敢说他们上完课就能做出好吃的蛋糕,但大概会有个大概的了解。”
“在中国,我找不到我们想象中的那种甜点——法国人说甜点是一顿饭的最后一道菜,是每天都要上的东西。每个法国家庭都会做甜点,但中国家庭不是这样。来上我课程的人很少告诉我他们在家里做甜点。有些人来上课只是因为他们对法国的一切都感兴趣。他们来是因为他们好奇,但回家后他们可能不会再做了。有一些实际的原因,比如食材、烤箱、工具,有些人不喜欢太甜的东西。中国菜在法国也很受欢迎,但人们通常不在家里做。这是一个原因。”
霍曼教授的第一堂课是松露巧克力。这是一种经典的法式甜品,口感比巧克力更软,因裹上可可粉而得名。与昂贵且难觅的松露不同,松露巧克力是一种平易近人的甜品,制作简单,很有家常味。“我用的是祖母传授的家庭食谱。巧克力甜品总是让我想起祖母,她开心的时候就会做这些。”霍曼说,“我并不是一个人做甜品,我做甜品是为了和别人分享。对我来说,甜品和回忆有关,当然,我也喜欢它们,因为它们很好吃。”
打盹咖啡
Nap Cafe 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咖啡店,而是由 zhuyi 和 dewpearl 两个 ID 在网络上开设的小店,不仅提供好吃的烘培咖啡豆,还为同样喜欢咖啡、美食、摄影、音乐、手作等的 ID 们提供了一个聚集在此的免费讨论区。“为什么叫 Nap?Nap 就是小憩,Nap Cafe 就是在疲惫、精疲力竭的时候,可以在这里稍事休息,提振精神的地方。虽然这家咖啡馆没有咖啡的香气,只有我们生活的琐碎和谷物的味道,但我们自己却乐在其中。”因此,这里的 ID 们也开心地称自己为“Napper”。
“Nap Cafe 和其他咖啡馆最大的不同,就是它是由我和 dewpearl 共同开办的,我们喜欢这种小而美的模式。”现实生活中,真实的 Zhuyi 和 dewpearl 是一对生活在上海的年轻夫妇。丈夫 Zhuyi 是性格开朗健谈的四川小伙,妻子 Jirong 则长相文静内向。两人的名片摆在一起,一左一右,组成了一棵挂满咖啡豆的树,如果换个位置,就能看到一杯热腾腾的咖啡,让人心旷神怡。所以,没有他们任何一个人,Nap 都不能算完整。
“对我来说,喝咖啡是每天早晨的习惯。我们开始同居后,我和老公开始用咖啡开始新的一天。喝咖啡可以简单到泡一袋速溶咖啡,也可以用法压壶压一壶现磨咖啡豆,其实并不需要花太多时间,但味道却天壤之别。很多时候,人们追求速度,却牺牲了品质。慢下来,慢慢来,你会更享受。喝咖啡不需要刻意注意心情,味道全靠自己的调配。”原本是咖啡爱好者的朱毅和纪荣,在一次旅行中爱上了一家别具一格的咖啡馆,随后一颗爱情的种子开始在两人心中萌芽。2006年结婚后,为了结束朱毅为了工作奔波于北京和上海之间的状态,两人一起辞去工作,全身心投入到逐渐成型的Nap Cafe。不过,他们并没有打算开店,而是选择在网上卖咖啡豆。 由于市面上好的咖啡豆不仅稀有而且昂贵,而他们对咖啡的品质非常敏感,因此品尝不同咖啡豆之间的细微差别是他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乐趣。
“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顶级咖啡豆像该国的民族鸟一样美丽而珍贵。它们具有丰富的风味和令人愉悦的香气。它们没有草药或泥土的味道。他们的质地和van gogh的绘画一样丰富而柔和。独特的柠檬,花香和蜂蜜般的甜香气,柔软的水果酸和柑橘味,以及新鲜而明亮的味道。”“ Costa Rica SHB咖啡咖啡豆的感觉,让人们感到鲜明的节奏,让人们感到温暖和真诚,但也可以使用Yemeni Matarli Mocha,而不是第一个杂物。烘烤会带来不同的口味,总是给人们惊喜。 芬芳的葡萄酒是丰富而诱人的,令人难以置信的辛辣和特殊的葡萄酒,在回味中的巧克力是甜美的,令人难忘。
纳入咖啡馆逐渐走上了正确的轨道,并赢得了一群顽固的尿布,吉Yi和吉rong开始思考,为什么互联网上的ID有机会在2007年6月的“ Changle Road of Choce of Ireal of a Oa”中,在唱歌,豆子在跳舞,打哈欠,整个房间里充满了咖啡的香气。筏活动也吸引了许多人。 许多办公室工作人员喜欢借此机会参加,让他们紧张的神经“小睡”。很有才华。
尽管尿布非常喜欢生活方式咖啡馆,但朱Yi承认:“实际上,自实物商店开放以来,生活方式咖啡馆是我们所采取的最大的弯腰,最困扰他们的能量是他们的精力散布的是,他们没有时间来探究各种各样的范围,这是一个季节,这是一个季节,这是一个季节。进行活动,我必须提前在A4纸上设计所有房屋组件,以便每个人都可以根据图纸制作,并立即将其放入烤箱中以提高效率。
高级尿布“什叶来”有话要说:“简而言之,许多人误解了他们的生活方式,或者是误解了这种生活方式。称呼它打apping,小宝库,日语或韩国风格……都是误导人们的名字这是非常脚踏实地的。
现在,NAP咖啡馆已经搬到了Nanjing West Road的Jingan Villa,并将其不再为公众提供咖啡饮料,但是在线咖啡豆业务仍在继续,与尿布的互动从未停止。